首页 > 北师大 > 初二 > 语文 > 下学期 >正文

八年级语文下册第三单元比较·探究《牛虻就义》(旧版)

点赞 收藏 评价 测速
课堂提问

课程内容

第三单元比较·探究《牛虻就义》
    军事法庭周二早晨开庭。审判异常短暂、简单,只是走过场而已,全部过程只用了二十分钟。确实,它用不着费更多的时间,辩护是不允许的,仅有的几个证人不外乎被打伤的密探、军官和几个士兵。判决书是预先起草的,蒙太尼里也已送来了他们需要的非正式的同意的通知,审判官们(费拉里上校、地方龙骑兵少校和两个瑞士警卫营的军官)几乎无事可做。起诉书大声宣读过,证人们出示了证据,判决书也签了名,然后郑重其事地向犯人宣读。他安静地听着,当照例被问及是否有话说时,牛虻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便把事情了结了。他怀里藏着蒙太尼里丢下的手绢,整整一夜,他一直拿着那手绢亲吻、哭泣,仿佛那是有生命的。现在,他看起来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眼睑上还有泪痕,而且,“判决枪毙”四个字似乎对他毫无影响,这些话念出时,他的瞳孔张大了一下,仅此而已。
    “把他押回牢去。”这些过场走过后,统领说道。那个军曹,很明显快要哭出声来了,在那个一动不动的躯体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牛虻略显吃惊地回头看他。
    “啊,是的,我忘了。”他说。
    统领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像是怜悯的表情。他并不是生性残忍,近一个月,他常常私下觉得自己所扮的角色可耻。既然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他还是愿意在职权范围内作些小小的让步。
    “你不必再戴镣铐了。”他说道,看着牛虻伤肿的手臂,“你可以仍然住在原来的牢房里,死囚牢又黑又暗。”他这样补充着,转向他的侄子,“这只不过是种形式。”
    他干咳着,双脚显然是在尴尬地倒换着位置,然后,他把正要押犯人离开屋子的军曹叫住。
    “等会儿,军曹,我有话跟他说。”
    牛虻一动不动,而统领的话像是说给了听不见声音的耳朵。
    “如果你有什么话转给你的亲戚或朋友——我想,你有亲戚吧?”
    没有回答。
    “好吧,你可以考虑考虑,然后告诉我或者神父,我保证你的话会转到。你最好把话告诉神父,他很快就来,要陪你一夜。如果你有什么别的愿望——”
    牛虻抬起头来。
    “告诉神父,我宁愿一个人过夜。我没有朋友,也没有什么话要带给谁。”
    “可是你要忏悔呀。”
    “我是个无神论者,我什么都不要,只求安静。”
    他的语调沉闷、平静,没有挑衅或愤怒的意味。他慢慢转身而去,到门边又停下。
    “我忘了,上校,还得求你一件事。明天不要让他们捆我或是遮上我的眼睛,我会安安稳稳地站在那儿。”
    礼拜三早晨,日出时,他们把牛虻带到院子里。他的腿瘸得比往常更明显了,他重重地靠着军曹的胳膊,走得异常困难、痛苦,但他脸上所有的倦怠的温顺都无影无踪。空寂中把他压垮的幽灵似的恐惧、虚幻世界里的幻象与梦境,都随着产生它们的夜消失了,而一旦太阳光芒四射,敌人出现在面前,他便激起斗志,再也无恐惧可言了。
    执行死刑的六个枪手在爬满春藤的墙前站成一排,这墙就是他那天夜晚进行不幸尝试时爬过的布满裂缝正要坍塌的墙壁。士兵们站在一起后,手里握着枪,好不容易抑制住眼泪。杀死牛虻,真是不堪设想的恐怖,他那直刺人心的辩才,他那无休止的狂笑,他那光明磊落、感人肺腑的勇气,曾像太阳的光芒一样在他们死气沉沉的生活中闪耀,而现在,他必须死,死于他们之手,这对他们来说,就是去熄灭天上的明灯。
    在院子里那棵巨大的无花果树下,他的坟墓正在等着他,夜里,一些士兵很不情愿地挖了,铁锹上沾上了他们的泪水。他走过时,低下头微笑着看了看那个黑黢黢的坑和坑边打蔫儿的小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闻那新翻泥土的芳香。
    靠近大树,军曹停下来。牛虻带着最欢欣的微笑回头看了看。
    “我要站在这儿吗?军曹?”
    军曹默默点点头,他喉头哽咽,悔恨自己竟不能说句话来救他的命。统领、他的侄子、为枪手发令的中尉、一个医生和一个牧师已经站在院落中了,他们一本正经地往前走着,看到牛虻含笑的眼睛中光芒四射的蔑视,他们都有些局促不安。
    “早……早上好,先生们。啊,尊敬的牧师也起得这么早!你好,队长先生,这次会面可比上一次愉快多了,是不是?我看你的胳膊还在吊着,那是因为我的枪法不佳。这些好汉们的枪法一定我强——是不是,伙计们?”
    他说着向士兵们阴郁的脸上扫了一眼。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是用不着绷带了。喂,喂,别这么垂头丧气的,立正站好,显示一下你们的枪法吧。以后,你们还有很多你们不知如何应付的工作要做,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事先练习一下。”
    “我的孩子,”牧师上前打断他的话,别的人后退了几步,以便单独谈话,“再过几分钟,你就要面对你的创造者了,难道这留给你忏悔的几分钟,你还要用来说这些话吗?我请求你想想,不忏悔就死,让所有的罪孽压在你的头上,那是多么可怕的事啊!等你站到你的审判者面前,再想忏悔可就来不及了。难道你竟要开着玩笑走到上帝森严的神座前吗?”
    “开玩笑吗,牧师大人?我觉得,忏悔这东西只有你们才用得着,轮到我们,收拾你们的时候,我们会用大炮来代替这半打破旧的马枪的,那时候,就会真正领教我们是多么能开玩笑的。”
    “你还要用大炮?唉,可怜的人,难道你还不明白,你现在正处在可怕的深渊边上吗?”
    牛虻回头望了一眼那开着口的坟墓。
    “原……原来牧师大人认为,只要把我埋在这儿,就算是把我了结了?也许会用石头压上坟头,免……免得我在‘三天之后’复……复活吧?别害怕,牧师大人!我不会侵犯你们这廉价表演的专利权的,我会和老鼠一样,在你们把我放下去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躺着。即使这样,我们也还会用大炮的。”
    “啊,慈悲的上帝!”牧师喊道,“饶恕这个可怜的人吧!”
    “阿门!”中尉低沉地叫了一声,与些同时,上校和他的侄子在自己身上虔诚地画着十字。
    显然,再这么坚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效果,所以牧师放弃了徒劳的尝试,没有再拖延,简短的准备就这样完成了。牛虻自己走到指定的位置,只转过身看了一会儿红黄交融的灿烂朝霞。他重复了不要蒙眼的要求,他那挑战的神情,逼得上校只得勉强表示同意。他们双方都忘记了,这么做会使士兵们十分难受。
    牛虻面对他们,微笑着站好,枪在士兵们的手中不住地抖动着。
    “我完全准备好了。”他说。
    中尉向前走一步,因激动而有点儿颤抖,他以前从来没有发布过执行死刑的口令。
    “预备——瞄准——放!”
    牛虻踉跄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平衡。一颗子弹射偏了,只擦破了他的脸皮,血淌到洁白的领结上,另一颗子弹打在膝上面一点儿。硝烟散去,士兵们看到牛虻在那儿微笑着站得好好的,正用残缺不全的手在擦脸上的血。
    “枪法太糟糕了,伙计们!”他说,清晰的声音传入呆呆发愣的可怜的士兵们的耳朵里,“再来一次!”
    士兵们不由得呻吟颤抖起来。开枪时,他们每个人都瞄向了一边,暗中希望那致命的一枪出自他人之手,而现在牛虻还站在那里,冲着他们微笑。他们被突如其来的恐惧抓住,枪口朝下,他们神情沮丧地听着军官们粗暴的咒骂与责备。
    统领在士兵脸前晃着拳头,粗暴地嚷着要他们立正,举枪。他也同士兵们一样,不敢看一眼——那个可怕的人形站着,站着,不肯倒下。牛虻跟他说话时,他被那嘲笑的声调吓了一大跳,打了个冷战。
    “上校,你今天带来的士兵真是糟糕透了!来,看看我是不是能更好地调理他们。现在,士兵们!把手里的东西抬高点儿,靠左一点儿。唉呀,伙计,你们手里拿是枪,不是煎锅!都对准了吗?好了!预备——瞄准——”
    “放!”上校向前惊跳了一步叫道。这个人竟自己下令枪毙自己,这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又是一阵乱七八糟的枪响,那排士兵竟乱作一团,簌簌发抖。一个士兵甚至没能开枪,他只是把枪扔到一边,蹲下去,低声呻吟着说:“我不能——我不能!”
    硝烟很快散去,飘入早晨的阳光之中。他们看到牛虻已经倒下,同时也看到,他仍然没死。在最初的一刹那间,士兵们与军官们僵直地站着,如同被变成了石头人。忽然,医生和上校都惊叫一声向前冲去,他们看到牛虻吃力地用一个膝盖支撑着身体,依然在对士兵们发笑。
    “又射偏了!再试一次——看一看,小伙子们——你们能否——”他的身体突然摆动了一下,歪倒在草地上。
    “他死了吗?”上校低声问。医生跪倒在地,一只手摸摸那血淋淋的衬衫,软弱无力地回答:
    “我想是的——感谢上帝!”
    “感谢上帝!”上校重复着说,“事情到底了结了!”

此内容正在抓紧时间编辑中,请耐心等待

安老师

男,中教高级职称

市级重点中学语文教师,曾在全省、全国青年教师课堂教学大赛中获奖,具有丰富的语文基础教学经验。

评论

点此登录 后即可畅所欲言

[广东省东莞市] 打个好字给你

cxcxcxcxcx

2016-08-14 18:36:22

联系我们 版权说明 帮助中心 在线客服

©2016 同桌100 All Rights Reserved